丸野  

[迷何/高史衍生] 船舶祭旗坡 中下下下

你没看错:迷何!!!有团孟!无上官!

预警:一时脑洞;无逻辑;无文笔;流水账



12.

死啦死啦和孟烦了没醒的日子里,祭旗坡也没有过什么朝气。

不辣叼着根狗尾巴草:“烦啦啷个还不醒啰,他那个在城里的女娃子天天逮人。”

蛇屁股带着豆饼在一边玩泥巴,听了也说:“上次我和豆饼进城里,就被那个女孩子拦住啦,非要我告诉他烦啦到底怎么啦,这我怎么说好嘛。”

不辣帮腔:“都是都是,烦啦自己欠一屁股桃花债,还要我们帮他还。”

丧门星泼冷水:“人家哪是要你还,说的好像人家看上你似的。”

克虏伯和豆饼嘻嘻哈哈,不辣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了过去,没想到被丧门星躲开了。

何莫修在一旁听着,有些好奇:“是哪家的女孩子?”他想了想,“说起来,我还没好好去过城里。”上次去,也是冲着师部去的,路上根本没见到几个人。

不辣哼笑:“哪个屋头的?——哪个屋头的都不是。”他沉默了一会,想起孟烦了对小醉的爱护,还是没有说做土娼的小醉一点不好。“总之烦啦是娶不回来的,他老汉那个脾气,哼。”

炮灰们你一嘴我一句地侃起来,何莫修这才知道孟烦了的父母亲就住在城里,住的还是迷龙的家。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他们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背井离乡才来到这里。

操着各式各地的方言口音,却奇异地融在这个大杂团里。而像炮灰团这样的大杂团,在如今炮火连天的中国并不少见,都是由一些没了家,回不了家,流离失所的炮灰们拼凑而成。

炮灰们说起孟烦了,就好像在说他们自己,在每个没心没肺睡着的夜晚的梦里,离开炮灰团,在还算安稳的家里还有爹妈,有满心爱你的人,说不定以后和她会有很多孩子,子孙满堂,高朋满座。

所以倒不如像孟烦了一直睡着,醒来就不会拖着病腿残躯,孑然一身。

即使活不成孟烦了,也得像迷龙一样,扎在一个地方,找个老婆,生个孩子,组一个家。

“大尾巴龙,干么子去了你!”不辣骂道。

何莫修回头一看,是迷龙回来了。

死啦死啦没醒,阿译就成了最高长官,新兵蛋子或许把阿译放在眼里,可绝不会是迷龙。没人拘着他,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偶尔回回禅达的家。

迷龙一脸不耐,啐了一口:“妈的晦气,一娘们堵我,跑老鼻子远才绕回来。”

“是烦啦那个小婆娘不?”

“是啦是啦,如果不是的话,迷龙早就打她啦。”

迷龙一口骂回去:“找削吧你!”只是因为是烦啦那个小相好而已。他复而又骂:“为个男人整天哭哭唧唧的,看着都烦!老子才不兴得理那娘们。”

迷龙和炮灰们没说出口的是,他们做梦都想有个人天天念着你好,想着你生。他们越想,所以就骂得越狠。

瘪犊子孟烦了,瘸腿都跨进鬼门关了都有人想要拉你出来,再他妈不出来——不识好歹!

炮灰们一唱一和地骂,渐渐地就聊起了女人。炮灰里只有年纪最小的豆饼没挨过女人的香,听着其他渣滓们吹牛,心里颇不是滋味,又不肯认输:“等打赢这仗,俺就回俺老家,老母还等着俺回去娶女娃娃生小娃娃!”

不辣一个箭步跑上去掐豆饼的小脏脸:“个小细伢还想着抱女人!”捏得豆饼直嗷嗷叫。“娶个老母猪给你生一窝子小猪吧!”

豆饼挣扎:“俺才不!俺要生个迷龙哥那样的娃娃!”

炮灰们纷纷停下手上有的没的的活计,反应过来了轰天大笑,一向板着面皮的丧门星都笑得直呛眼泪,更别提满地打滚的克虏伯了。

不辣笑得尖叫:“迷龙迷龙!豆饼要当你老汉咧!哈哈哈!”

把迷龙直气得两个人都收拾了一遍,再不敢哼一口气。豆饼还是弱弱地坚持:“是要像迷龙哥家的娃娃,肯定像迷龙哥,能打!”可不能像他爹,整天只有被打的命。

炮灰们是知道内情的。迷龙在吃完炮灰的白菜炖粉条之后总是会突然感性起来,不是举着酒杯“问青天”,而是抱着他一仓库里的罐头,唱着那首东北的歌,不伦不类。每到这个时候,炮灰们会安静下来,在迷龙劈柴的歌声里,替他想着东北的妻子,儿子,和土地。

“你让迷龙在禅达里找个婆娘嘛。”不辣哼哼,“房子也有了,不就差个婆娘啰。——那么大个房子自己住不成,全给了烦啦他家老汉,亏大求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不辣是个不怕打的。

迷龙鬼使神差地往何莫修那儿瞟了一眼,见他笑得正欢,心里突然更是不高兴,一脚又把不辣给踢得王八翻身。

“在干啥,这么热闹哦?”

兽医和阿译从伤员房里正出来,手里拿着刚换下来的药。

何莫修一见兽医就站了起来,“他们怎么样了?”

阿译说:“恢复得还可以,应该能醒的。”

见何莫修还是有些担心,兽医便让他去伤员房守着,人醒了就叫一声,还能有个照应。何莫修点点头,头也不回地去了。

剩下炮灰留在坑里,迷龙越看不辣越不顺眼,抬手便揍,兽医和阿译纷纷来劝架。

“别打了,这又是干啥嘛!”

“伤药很贵的呀!”

何莫修走出不远听见那边一阵热闹,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13.

孟烦了悠悠转醒,掀起眼皮子带着身上的筋肉一块疼得他龇牙咧嘴。

“孟烦了!你醒啦!”孟烦了听见有个声音惊喜地喊,脑子都不用转就知道是哪个瘪犊子。——全祭旗坡就只有他不叫他烦啦。还没等孟烦了回应什么,那个声音已经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孟烦了撕扯着嗓子,像蚊子嗡嗡,“你大爷的……”,他现在只想喝水。

“烦啦?”“烦啦!”“烦啦——”

一群声音乌泱泱灌进孟烦了的耳朵,吵得他破口直骂,太激动又怕扯着伤口会疼,遂只好用眼神杀死所有人。炮灰们围着孟烦了的脑袋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给孟烦了躺着喷毒汁的机会,他那张尖牙利嘴第一次没派上用场。

兽医无不骄傲:“咋样,治活了一个?”

迷龙嘘他:“你救活了啥啊都。你看满汉让你治的,都成蝙蝠了都。”他站在棚子的另一边,面前躺着全身绷带纱布的满汉,只给他脸上留三个窟窿。

兽医还想争辩,不辣说:“咦呀,烦啦不是他救活滴,是小何救活滴,他莫办法下手咧。你没动手,烦啦就活下来了。”

兽医瞪他:“滚滚滚滚!”

孟烦了迷瞪着眼,看着这群炮灰在他眼前耍宝,心底可给气成筛子。没看见小太爷正渴着呢吗!

全民协助在孟烦了脑袋边开了盖子,玻璃瓶里装着炮灰团都没喝过的洋酒。他大方地倒了半杯,想要灌给孟烦了,被兽医生生拦住了。

“你这是做啥咧!”兽医着急忙慌,“闹,闹,闹喝,他不能喝,喝了要他命捏。”

全民协助拽着洋文,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迷龙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杯子,样子馋极了:“这哪儿来得酒啊这。”

全民协助用英文阻止迷龙,这是给孟烦了的,你可不能喝。

眼睁睁地看着迷龙豪气干了一杯之后,全民协助把杯子抢过来,酒里兑了点水,说什么也不再给迷龙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抠抠搜搜的。”迷龙作势要抢,两个大汉差点在这小棚里打起来。

“让让!”何莫修站在外面喊,一进来就看见混乱的场面,“都让让!要打出去打!”他手里端着一碗水,小心翼翼地护着,“你们太吵了,安静些,他现在需要水分!”

孟烦了被扶了起来,要不是何莫修严格控制住他一口的大小,照孟烦了牛饮的喝法迟早要被呛死。

水喝完了,何莫修开心地笑了起来,“现在你需要阳光了。”他指挥着丧门星和迷龙把孟烦了给架起来,跟着他一步一瘸地往外走。

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孟烦了更是浑身没力气。

豆饼挑着水从他面前经过,见了他憨憨一笑:“长官好!长官没事吧?”

孟烦了耷拉着眼皮,咽着嗓子开口:“怎么……今天没训练吗?”他问的是麦师傅的统练,是他和死啦死啦求爷爷告奶奶求来的。

“教官他今儿上师里了。”豆饼说完就走了。

一群人陪着孟烦了,倒还让他伤心感怀不起来。可能晒太阳真的能给点力气,孟烦了的脑袋开始运转起来:“我昏几天了?……”

“三天。”何莫修守在他旁边,“不,应该是三天半。”

孟烦了又问:“死啦死啦……”

兽医才一旁说,死啦死啦比他先醒,但伤得更重,所以老是昏昏沉沉,一会醒一会昏的。孟烦了这才安下心来。

何莫修想起面目全非、只剩一口命吊着的死啦死啦,欲言又止:“孟烦了,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事……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想起自己差点死在对岸成了不明不白的日本鬼,孟烦了没好气,直哼哼。还好不是全然没有收获。他望了望围在他周围的炮灰,都在懒洋洋地晒太阳,纳闷道:“阿译呢?”

兽医一边收捡着他的药,留待着下次保不齐哪个孩子又得用上,一边回他:“好像是去师部了。”

“那小犊子整天拍那谁的马屁。”迷龙嗤笑,他最看不得点头哈腰的犊子。

兽医说:“才不是嘞,好像是师部有个什么会要开,早早地就去了。”

一个声音自后方崩裂:“滚开!都给我滚开!”

孟烦了往后望去,是他许久未见的团长。死啦死啦全身缠着绷带,像是把整个禅达的绷带都席卷似的,血迹斑驳,狼狈不堪,但他仍是这里最有活力,最像个活人的那个。

“他妈的。”死啦死啦狠啐一口,拖着一条伤残的腿往前挪了几步,重心不稳就要摔个大马趴,众炮灰一把上去给他扶住。死啦死啦看也不看,直骂道:“那个麦家伙和林副团长是不是都已经去师部了?!——”

死啦死啦差不多全身被绷带紧裹着,绷带上渗出的血液早已凝固成黑色。而脸上和身上的裸露部分,则全是血道子。“为什么瞒着我?啊!知道这后果多严重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车呢!爷爷们!我车呢!”

孟烦了说话嗓子扯着劲,根本没力气吵,所有人近乎沉默地看着死啦死啦癫狂。直到团长的车开了过来,死啦死啦一把拉上重伤未愈的孟烦了蹿上车,连兽医准备的伤药都没带。

不辣朝前边没影的车喊:“慢点啊!”

何莫修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

迷龙揉了一把何莫修的头:“俩大老爷们能出什么事,师部里的兵蛋子比得上三个祭旗坡。”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是担心的。

“可他们身上的伤还没好。”

“死啦死啦命大,死不了。”迷龙说, “他们俩命都挺大的,都是俩千年大王八。”

没理会迷龙的笑话,何莫修仍旧忧心忡忡,“我还是要去看看。”

 

果然何莫修在师部门口就被拦下,拦他的士兵是替他递液体炸药配方的小孩,好像是叫何书光。

何书光厚厚的镜片反射出一丝不屑的光,冷冰冰地说:“上级有令,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迷龙早看这熊色不爽,整天怼着鼻孔看人。他一拳就抡上何书光的小脑袋,打得小孩两眼冒金光。

“你你你!殴打上级!军令处置!”何书光恼羞成怒,压根忘了自己传了话就要进去陪着虞啸卿沙盘推演,“来人!来人!——”

迷龙一撸衣袖:“你这大清朝活下来的小犊子还想叫几个太监来打你爷爷呐!”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何莫修一把卡在两个壮汉中间,好声好气地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讲道理的嘛。——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拉着迷龙的衣袖便走了。

禅达的巷道弯弯绕绕,何莫修第一次认真地观赏这个与沽宁一点不相似的地方。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身边的迷龙停了下来。何莫修侧头看向他。

“这破旮沓地儿。”迷龙的语气满是嫌弃,脚步却生生止住。何莫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间依稀能看出模样的两进院子,已经是一堆破瓦残砖,残垣断壁。显然它不仅仅是这样。

“你要是早些时候来,还能跟着龙爷吃香喝辣。”迷龙指着院子里一间小屋,门框都快脱落,“那时候这破旮沓地,堆满了黑货。”

“这里是那个收容站?”

“你知道?”

何莫修点头:“兽医和我讲过,说你们都是这里来的。不对,你们之前都留在这里。”他想起迷龙对自己家乡的执念,连忙改口。“还说了虞啸卿……虞师长就是来这儿招的你们。”

迷龙没有纠正这个不算错误的错误:“虞啸卿那货,唬得不辣那群小犊子一愣一愣的。要不是老子带着回来,还不知道如今在哪儿养肥呢。”他没有避讳地说出这场他本不该打的仗。他最后再看了一眼这个野草疯长的院落,想要找到一块写着“白菜猪肉炖粉条”的黑板,或许被哪个讨饭的拿去做桌板了。

何莫修察觉到:“你在找什么?”

迷龙说:“没什么。”于是继续向前走去。

若是不去在意流民和军装,不听震天的炮响,没人看得出这里是中国西南几近失守的边陲小镇。走在禅达的人,也看不出时刻将头悬在脖子上的心惊胆战,他们就这样活着,不去想不去听不去问,就能活着。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弯弯绕绕似乎就要通向沽宁的高家门前。这里和沽宁也没有什么两样,而何莫修已经不想再回美国了。

前面突然有些热闹,聚了人堆围成一圈,何莫修想要去凑这个热闹,拉着迷龙往里挤,还未到最里面便看见所有人对着当中跪着的人扔烂白菜,扔臭鸡蛋。

待何莫修看清,双眼睁大,惊呼一声:“孟烦了!”

14.

何莫修立马跑进人群中,不管不顾地掀开钳住孟烦了的那四个“精锐”。除了张立宪和何书光,其余两人都不认识何莫修,却被他这一身疯劲吓住,什么也没做就让开了。

禅达人将久憋心中的愤怒全都发泄在孟烦了身上,对着自己跪下的同胞叫着日本鬼子,烂白菜根在此时此刻都成了剜心的利器。

何莫修惊呼,他拦不住所有石头和白菜,只好裹着瘦削的身板挡在孟烦了身前,慌慌张张摘下孟烦了额前那个可笑的“裹布”:来自他的同僚,画上的日本军旗。何莫修快哭了,他知道孟烦了多么难受,比昏迷三天的伤来得更为致命,他把孟烦了揽进怀里,尽可能最大限度地裹着他。

“没事的,没事的。”何莫修不断重复。

烂白菜和石头全都投向了何莫修,打得他的背生疼。

迷龙一把推搡过去,骂骂咧咧:“都他妈搁这没事干?!老子他妈一枪崩你一个!”他剽悍的身形和满嘴威慑吓跑了一众可怜的禅达人,这场闹剧才堪堪结束。

“混蛋!混蛋!混蛋!你们抓错人了!”有个小老头逆着人群跑来,冲进包围圈,直直打向精锐们。何莫修感受到怀里奄奄一息的孟烦了身子陡然一颤。

何莫修抬头望去,老头一身西装马甲装束格外显眼,他听见老头说:“他是抗日将士!他为了吾国吾民连爹妈都不要了!连自己的腿都不要了!——”

何莫修吃惊地听着,孟烦了,是孟烦了吗?

眼见着精锐们连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都要拖行殴打,迷龙一个人应付着三个人,何莫修突然感到有些无望。他不知道孟烦了和团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事情不该是这样。

突然一个菜篮子打中了张立宪的头,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上前奋力对着精锐们发狠,从不对女人动手的精锐方寸大乱,立刻把老头给放下。

姑娘悲愤交加,手下的力气已经是她的极限:“他是川军团的人!我们给他们放过长明灯!”

川军团。何莫修怔忪一瞬,将孟烦了抱得更紧。

 

他们一行人像是打了败仗一样颓唐行走在禅达的街上。

拖着死啦死啦的板车都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文物,车轱辘和板子天生不是一对,一路上咿咿呀呀,像是老头唱的小曲。

何莫修走在迷龙旁边,后者身上绑着板车带子,像头老牛一样任劳任怨地拖着他的团长。他们很快就到了迷龙的家,何莫修是第一次来,难免惊叹:“你竟然还有这样的房子!”

迷龙哼哼:“都说了跟着龙爷吃香喝辣!”炮灰们好心地没有拆穿迷龙的大话,没有告诉何莫修他们是如何卑鄙地抢夺老百姓的东西。

安顿好死啦死啦,迷龙带着何莫修上了二楼,炮灰们只有在这个时候心有默契地避开孟烦了的家事。何莫修轻轻带上门,隔绝了院子里孟父的愤慨叫骂,一回头便望见屋子正中间稳稳当当摆着的梨花木雕大床。

何莫修有些犹疑:“这真是你的家?”

迷龙直接仰倒在床上,睡成一个大马叉。“那我还能骗你咋地。”他用力拍了拍身侧,让何莫修乖乖坐下。

何莫修将信将疑地挪步,心想要是迷龙真欠了哪家豪绅一屁股的债,自己作为他的朋友,若是帮得上忙,要给虞啸卿打多少年的工才挣得回来。

迷龙自然没能想到何莫修已经盘算自个儿给他当媳妇了,一把拉过他往床上坐:“想什么呢?”

何莫修说:“刚才那个姑娘……?”

迷龙说:“是她,烦啦那小子不知道从哪儿认的干妹妹,把炮灰团认了个眼熟,逮着人就问烦啦。”

何莫修想起一路上姑娘看着孟烦了心疼如水的目光,微微迟疑:“那她知道孟烦了和死啦死啦之间的事儿么?”尽管他们俩从未明说,炮灰们还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

不辣以前笑着损烦啦:“抱着软乎乎的婆娘不睡,非要跟个大男人。”

死啦死啦回嘴炫耀:“你看我这副官身子骨还不够软乎么?”哼哼唧唧抱着要骂人的烦啦就走了。

迷龙想了想,说:“可能知道?谁管她知不知道呢!”

“可……”

“你别瞎操心行不行?”迷龙有些不满,嘟嘟囔囔,“活都不知道能活几天,谁管他那么多。”说完又把何莫修摁在床中间,故意凶他,“给老子闭眼睡觉!”

整天瞎操闲心,自己成天睡不好也不管。

何莫修乖乖地合眼,让给迷龙半边床铺,身子微蜷,像只打迷糊的小羊羔。

就在何莫修快要会见周公的时候,身旁的迷龙突然小小声地问了一句:“……你知道烦啦和死啦死啦的事儿?”估计也没想让何莫修听见,他又问了一句,“你……你不觉得膈应?”

哪成想何莫修还未入睡,听见有些惊讶,反问道:“……你觉得他们很恶心?”

“扯淡!”迷龙立刻急眼,“谁敢觉得我兄弟膈应,老子第一个毙了他!”

何莫修闻言笑出声:“那不就行了。”他想了想,又说,“以前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我的一个同学其实也是像他们一样,可是别人过得也很快乐,有他们自己的日子。只要我们把他们当成一样的人,尊重他们,不就可以了?”

迷龙听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哪里是这个意思。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嘴突然就不灵光了。他急得脑门出汗,干脆眼一闭,心一横:“那,那,要不要跟咱过日子?……”

真真儿是安静得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声儿。迷龙这颗老了快三十多年的心不受他控制似的扑通扑通快要炸了出来,却迟迟不见铡头的刀落下。何莫修答应不答应,他他妈的倒是给个准话啊,这也太磨叽!

迷龙这才低头看去,何莫修已经乖巧地闭上眼,枕在松软的枕头上沉沉睡去。

憋了一肚子气的迷龙登时就像泄气皮球往外耷拉皮,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又气又恨,却没动那只何莫修靠着的胳膊,用了另一只手给他轻轻搭上被子。

迷龙忿忿不平:“他娘的,老子怎么就稀罕你了呢。”

何莫修睡着了,揪着迷龙衣袖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迷龙将他揽过来,两个人面对面,呼吸打在对方身上,在晴白的天儿,做起了香甜安稳的梦。

他们不是亲情,因为没有血缘相亲;不是爱情,因为没有互诉衷肠;他们只是两个背离家乡的游子温存依偎,汲取暖意,把远隔千山重洋的家搬到了面前和这里。

所以禅达才亘古逢春。


TBC.

很高兴有人还在看这篇小学生文章!

团长的同人是我目前仍写不好的题材,铁了心想要些快乐小甜饼,但一写到背景,就不自觉沉重起来,所以文笔很怪,感谢一直在看的朋友。

我也是沾了冷cp的光才会有人看吧哈哈哈,希望有太太多写一些迷龙和小何!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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