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野  

[闲泽] 范侯进京纪事

Sum:万寿节将至,范侯爷带着家眷进京给皇帝祝寿。我却想着怎么把侯府夫人留在京都。

预警:第一人称,我是三皇子李珲圆(最后登基的那个)的儿子,太子。二叔是李承泽。三叔是李诚虔。

接《自此》时间线,可以算作小番外,也能看出一点后面的故事吧。



  六月初四,是庆国裕帝大寿的日子,是庆国上下每年欢度的万寿节。

  只有我这个庆国储君知道,裕帝压根不是六月初四的生辰。

  还不是父皇实在钦慕想念二叔,又苦于范伯霸占二叔的日子长得要命,践祚后,将自己的生辰改为二叔的生辰,用君臣之命“胁迫”范伯进京——其实就是找借口见见二叔罢了。

  如今范伯身份不同,作为庆国唯一一位侯爷,又是庆国和北齐的接线人,掌管着无数条商路,还和东夷城那群武痴关系匪浅,这样的大人物,必定是历朝历代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朝廷里的那些个保皇党,早看范伯不顺眼,想着父皇终有一日能将其铲除,每年万寿节都会上些密折让父皇埋伏做准备。

  谁知父皇压根都不会看这类的折子,常常都是我来批个“已阅”就打发了。

  比起“如何铲除范闲”,父皇更关注另一件事:怎样把二叔留在京都。

  

  德公公派人传我去御书房,我就知道父皇又开始每年一度的打算。

  我直截了当:“二叔是个心软的,应该用小孩子留住他。”

  父皇说:“不可。——你还记得去年用小六,撒了两天的娇,二哥还是被范闲掳走了,不行。”小六是我弟弟,宫里吴昭仪的头生子。

  我思忖片刻,二叔的确心软,但范伯的嘴更软,二叔不是容易被美色所惑的人,但范闲实在太不择手段。

  我愤愤地说:“小六当时已然大了些,二叔根本不接招。”

  父皇深以为然,同样气愤地说:“还有二哥身边的那个范良,当初朕就不该让他走,让他当个世子,把他圈在京都,省得他整日帮着他爹搅和朕与二哥。”

  “那该怎么办好呢?”

  父皇摸了摸脑袋,似是想到什么,一拍掌:“你府上的良娣不是刚诞下一子?”

  我汗颜:“父皇,用您亲孙子做这事不大好吧?”

  父皇摆手:“成功者就是要不择手段。——你怎么不好好学学范闲?”

  我诺诺应下,商议着万寿节晚宴时让太子妃将虎娃带来。父皇这才喜笑颜开,着手布置新的事,哪里有一国之主的样子?

  

  转眼间就到了万寿节当天,裕帝特意下令开皇城宫门,与民同乐,同时又让宫令挂上过年节用的彩灯,热闹的气氛渲了整个京都城。

  因是小生辰,裕帝追求一切从简,没有如大生辰一样让四方朝觐,只准备了一场国宴和家宴。

  身为庆国储君,我忙得脚不沾地,一边陪着父皇吃了一顿国宴,一边又让禁军安置京都守备,安排侯府事宜。

  定远侯府最近一连打扫除尘整整三日,又是剪彩纸,又是放炮竹,生怕谁不知道侯爷将要回京,好不热闹喜庆。过路的人看了都啧啧称奇,回趟京都都这般做派,这番大张旗鼓,皇帝也不介意?

  想必是不会的。

  毕竟父皇派我这个储君去了侯府不下五次,其中还有没成行的好多次。

  每每到万寿节,父皇索性连奏折也看不进去,整日在御书房里琢磨法子,受苦最多的也是我。每当父皇叫我小名的时候,我便知道又有一出事了。

  “景安,你去把侯府上下打点好,切勿有一点差错。”

  “二哥好容易回来一趟,定要让他住得舒舒服服的。”

  我领命而去。

  而过了一会儿后,父皇常常又反悔,把我叫回来。

  “不可!那是范闲的屋子,朕给他弄得那么舒适,最后还是便宜了他!二哥可不会来夸我!“

  我复命又去。

  “不行!还是要把侯府弄得好些,必须比朕的皇宫都要舒适!若是比那江南小屋都不如,范闲一吹枕头风,二哥就不会留下来了!“

  到最后,我三进三出定远侯府,也忘记避讳。京都里就有了“皇帝忌惮定远侯,派储君整顿侯府上下,安插眼线,准备一举铲除定远侯”的传闻。

  我也懒得管了。

  谁都没有二叔重要。


  我的二叔,不姓李,叫黎泽。

  其实我小时候见二叔的次数并不多,却不知为何天生对他依恋。

  明面上我的“二叔”已经死了,死在我的三叔悯帝手里,甚至连宗籍玉牒都划去了,还是我父皇践祚后,才将“二叔”恢复正名。

  以前的事我尚小不知,只记得父皇带我认二叔的时候,二叔送了我一只金镶玉的长命锁,那锁如今我还安放在书房里。

  “景安,这是你二叔。”

  我牙牙学语,始终说不出“叔伯”两字,只好指着二叔叫嘟嘟。

  时过境迁,那时连名字都说不利索的小毛孩,现在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太子殿下。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像孩童般,时不时躲进二叔的怀抱里靠着,被他轻抚,忘却烦恼。

  或许我的父皇也是这般想,所以对二叔的离去耿耿于怀。关于二叔为何不留在京都,我曾问过父皇。他当时告诉我:

  “二哥他,在京都有很多不好的回忆,这才去了烟雨江南......所以景安,咱们要让二叔在京都高兴起来,这样他来京都便不会触景生情,只有我们。”

  我到现在记着这话。


  二叔进京那天,老天赏我一个面子。万里无云,晴空当照。

  我早早就在侯府等着,听见正门外车马声,心下一阵激动,一时间坐立难安,便听得廊外有人说:

  “是景安打点的吗?......他一向有心的。”

  我顾也顾不得,一股脑冲出去,抱住正当中走着的男子。“二叔!”

  二叔被我这么一“袭击”也吓了一跳,随即也拥上我:“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老是长不大。”他话语无奈,我却知道他最是宠我。

  我松开他,两眼发亮,全身一下都快活起来:“再大的人在二叔面前都是小孩子!”

  二叔还未说话,他左侧站着的男人开口气愤道:“你跟你老子真是一个脾性,怎么尽是来撒娇争宠的!”

  我侧头冲他做鬼脸:“范伯连小辈的醋都吃!”

  男人一抬手就给了我一暴栗:“注意点说话,你抱的是我老婆!”

  二叔出声打圆场:“好了,好了,范闲,你也收敛着点。”

  嘻,我就知道二叔对我最好。

  “嘁,你哪里有个储君样子。”说话的人站在二叔右侧,虽是个少年,但身量已然超我一截。

  我看也不看他:“范良,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亏我以前把范良当亲哥,自从他站在范闲那边和我抢二叔,我就自动把他划为仇敌一列。

  

  侯府的晚膳都是借的御膳房的那帮厨子,这我一早就和父皇知会了一声,势必要用二叔吃惯的京都口味拴住他的心!

  “二叔,这铜锅要吃,江南一定吃不到!”“二叔这点心只有京都有的!”“二叔......”

  范闲看不下去,一搁筷子:“行了啊你!我都把商路打通整个大庆了,哪里有江南吃不到的?”

  我瞪他一眼,不服气:“范伯,江南随处买的,能比侄子亲自做的有心吗?二叔吃的不是东西,是我的一片心意。”

  范闲狐疑:“你亲自做的?”

  我支支吾吾:“我亲自......找人做的。”

  “嘁。”又是范良,他嗤笑一声,顶着一张死人脸,抬筷夹了一片荷心送到二叔碗里,“阿爹,吃这个。——最近阿爹有些上火,是要吃些清淡得好。”

  他着重了“上火”,生怕我听不出他话里的重音在哪里。我仿佛从他平淡无波的眼神里读出”跟爷比有心,你还嫩了点,小样“等各种挑衅话语。

  我忍无可忍,眼看就要掀桌:“范良!——”

  二叔立马拉住我和范良,抬筷把碗里的东西全吃了,含笑看着我们。

  弄得我今天恨不得和二叔绑在一起,睡觉也不分开。

  当然有范闲在,我这辈子都无望。


  万寿节的家宴比国宴更要隆重。

  在座的皇室都心知肚明这万寿节到底是什么日子,心里门儿清着谁才是真正的主角。

  我一向懒得虚与委蛇,皇室旁支我压根请都没请,囫囵加在国宴里,谁也看不出是堂堂储君夹带私货。嘻。

  于是家宴里都是能说得上话的自己人,安排的宫殿也不是国宴那种说个话隔着一条大河的距离,甚至连宫人都屏退不少。

  父皇拉着二叔坐在上首,范闲第一次没反对。

  “二哥,呜呜呜,我好想你啊二哥,呜呜......”父皇连“朕”这个自称都不要,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二叔不放手。“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可得开心些——”

  二叔显然习惯旁边这个爱哭鬼,被拉扯也不恼:“好好好,小圆,你也要开心些。”

  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我父皇的名讳,或者说是小名,如今就二叔和范闲能叫。这个平日在朝堂威慑四方、开创大庆盛世的裕帝,如今躺在他哥哥的怀里,还被哥哥叫小名,这样的糗事我是不愿意外传的。

  好在在座的都是自己人。

  “好啦,开饭吧,大家都等很久了。“二叔轻轻哄着,拍拍父皇的头。

  开玩笑,龙头是能拍的吗?

  哦,是二叔啊,那拍吧。

  父皇抽泣着:“开饭开饭!——今天是个高兴日子!”他叫来德公公,宫人端来一碗面。“这是我亲手做的长寿面,给二哥贺寿。”

  二叔很惊喜,立时端碗吃了一口,露出浅笑。“那二哥谢谢小圆。”

  父皇也很激动:“只要二哥能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时躺在太子妃臂弯的虎娃突然笑了,婴儿的笑声感染了整个大殿的人,其乐融融,洋溢着一片喜庆。

  婉儿姑姑笑着说:“虎娃也在给表哥庆生呢,真可爱。”

  二叔看着虎娃,笑意更浓:“是啊,真可爱。”

  一边坐着的范闲也出来打趣,就连死人脸范良眼底都含着一抹笑意。

  二叔端着一杯酒,看着父皇,看着我,看着虎娃,轻叹一声:

  “岁岁年年今朝,又是一年呐。“

  酒一饮而尽。

  范闲第一次没有拦着二叔喝酒,但也仅此一杯。

  或许我们和他,都想要二叔在今天只快乐,在今后永远快乐罢。


  万寿节过后,定远侯马不停蹄地离开京都。内阁几个老头子骂他,定是做贼心虚,不敢逗留,害怕命丧于此。

  其实是这回我和父皇对症下药,下得太猛了,范闲自己也拿不准二叔会不会留在京都,和范良一合计连夜带着二叔跑了。

  气得父皇一整天没吃下饭,御书房里全是骂他的大字,边写边悲愤交加地痛骂:

  “范闲!无耻小人!”

  浑然忘了当初是谁力排众议推他登上皇位。

  我被母后劝来安慰父皇:

  “没事的,今年咱们棋高一着,明年二叔一定留下!”

  说完没出三天我也成父皇痛骂的对象。

  我也跑了,因为范闲答应在江南留一间屋子给我,只要我给他开宫门城门的令牌。

  我思考了不出一炷香,欢欢喜喜反水。


  只留下裕帝在御书房痛骂:

  “范闲!无耻小人!——”

  并萌生了禅位的想法,最后还是被二叔给乖乖压下。


END.

赶在今天前写完,没大纲,随便写写。端端生日快乐!

最近忙着考试很久没动笔了,所以抱歉!

还在等《自此》的小伙伴,可能我会大改前文和后文......而且我还是决定按原著改同人,添加很多很多很多自设。很有可能不会很好看,so,希望到时还有人看。

自设超级多,其实有很多时候想坑,开个原创算了,但又舍不得。

2021-06-04 评论-14 热度-237 闲泽庆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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