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野  

[闲泽] 自此山水不相逢 20

summary:重活一回,李承泽不愿再争了,他真能如愿吗?

warning:主李承泽视角/未看过原著/时间线参考电视剧 / 私设很多!/OOC警告

重生大乱炖。此为修订版。

写在前面:全文慢热预警!非常多的原创剧情和原创人物!!


20.

  剑尖向内进了一寸,只差毫分便可见血。

  谢必安单手挑剑,另一只手将月儿往身后拉开半步,冷厉道:“你认识我?”

  李承泽浅笑一声,并未惊慌,只用手轻轻拨开那寒光乍现的宝剑,语气里满是怀念:“这还是第一次,你将剑对准我。”

  谢必安皱眉:“我认识你?”

  岂止是认识。我和你以前渊源不浅。李承泽眨眼,挪动身子,示意眼下自己被捆绑的态势,说:“我没有恶意。”

  谢必安正如以往一样油盐不进,偏离的剑尖再次对准李承泽:“就凭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在我眼里同恶人无异。”

  李承泽侧头看着再次攀上脖颈的宝剑,笑意丢了三分:“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谢必安面色未变,剑又进一寸:“动了又如何?你现在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同我讨价还价?”

  李承泽眼底闪过一丝不虞,这样轻佻又侮辱的举动显然激怒了他。他沉声道:“望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一个身影卷着狂风袭来,大门被重重扇开,砰砰作响。一道声音随即响起:“别动他!”

  谢必安立刻后撤护着身后的月儿,拿着剑警惕地看着来人:“你是什么人!”

  “呸!”来人拉着李承泽往后退几步,听见这话立刻跳脚,“你还好意思问!我还没骂你们这群山贼!随随便便抓人,还有什么王法!”

  李承泽惊讶:“范闲?你何时出来的!”

  谢必安见二人相熟,手中的剑握紧几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范闲怒怼:“反正不是狗屁山贼!”

  月儿躲在谢必安,心里有了底气,听不得有人辱骂兄长,立马呛声:“你胡说!我们不是山贼!”

  “滚蛋!你们不是谁是?”范闲啐了一口,不合身份地骂了一句,“胡乱绑人,逼人成亲,这不是山贼做派?”他这厢吵过才得空看见李承泽身上缠着的麻绳,登时大怒,心想老子辛辛苦苦花钱养好的身子竟然糟蹋得不成样子,气呼呼地立刻为他松绑,“你没事吧?”他用眼神扫视几遍,没发现什么皮外伤。

  李承泽久未挪身,一时间被扯动手臂还有些疼,嘶了一声,摇头:“无事。”

  谢必安冷眼看着面前二人,剑谨慎收回几分,另一只手把月儿往更身后推了几步。他说:“你们二人实在危险,若是道不上名头,便是错杀也怪不得我了!”

  范闲迈前一步,甩甩手腕,大喝一声:“来啊,小爷我手脚正痒着呢!”

  李承泽一眼瞧出那正是谢必安独门剑法中杀招的预备式,立刻忍痛扯住范闲的衣袖,“慢着!”他厉声呵斥,见二人停下,他又说,“现在不是打斗的时候,这里并不偏僻,难道要把所有人都引过来吗?如何收场?”

  范闲恨恨地收回了手,还冲着谢必安龇牙咧嘴。

  谢必安撇眼没理,收回剑锋,冷笑一声:“你果真居心叵测,不然为何怕人前来?我凭什么听你行事,此刻叫帮手前来,不是正可以把你二人做个了断?”

  李承泽闻言未惧,直直对上谢必安审视的目光。“哦,是吗?”他反问,“今夜是我和月儿洞房花烛,我记得门口有二人把守——范兄,你来时,外面可有人?”

  范闲答道:“进来没曾细看,但确实无人把守。”不然他也不会这般轻松就闯进来。

  李承泽接着说:“那敢问这位剑客,你又是如何进来的?或者说,你又为何闯了进来?我想若是引人前来,咱们都自身难保吧。”

  月儿被李承泽突如其来的威势吓得不敢多言,躲在谢必安身后,诺诺道:“谢哥哥并非有意!待我和大哥说清缘由,他自然是信我们的。你休想拿此作把柄威胁谢哥哥!”

  李承泽不置可否地一笑,并未接话。可谢必安未必有这般光明磊落。回想他先前被绑时那群山匪嘴里说的“小姐非要嫁的那小子”才有了今天啼笑皆非的绑人成亲这么一出,想来其中主角定是眼前这位月儿的情郎吧。

  果然,谢必安一声不吭将宝剑收回剑鞘,已经是明白其中关节。

  真把人引来,谢必安这个让妹子嫁给外人都不愿许配的“贼小子”,又能在大当家这个当哥的眼里占几分重量?

  李承泽面色未变,实则心里放下一块大石,身上总算卸了几分气力。他兀自给自己到一杯茶,饮进后,方道:“你谢哥哥还算识相。”

  “闲话少说。”谢必安冷眼道,“现在你倒是可否说说你的来历?为何你竟然......认得我?”

  李承泽并未直接回答,却道:“范兄,可否带月儿姑娘先行出去?”

  一听是要支开自己,屋里就只剩下谢必安一个人对付,月儿浑身抗拒:“不行!我不愿!”

  谢必安看着李承泽摆出一副“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没得谈”的样子,只好对月儿说:“月儿,听我的,你先去门外守着,若是你大哥要来,立马进来知会我们一声。”

  月儿仍是不愿:“可......”

  谢必安忍下心中不舍,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私心大过儿女情长,只得不容置喙地说:“听我的。”

  范闲见事情已定,吊儿郎当地说:“咱们走吧?月儿姑娘。”

  待范闲折返,门被轻轻合上。

  谢必安对着悠哉喝水的李承泽说:“现在可以说了吗?你为何认得我?”

  “当然可以。”李承泽一笑,“只不过在说之前,我倒是想问问,你的身份有何不妥,这般遮遮掩掩,不愿让人发现?”

  “干你何事?”谢必安再傻也听出来李承泽这是在诈他,“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李承泽未被影响,只接着道:“你们是山匪,做的是要进牢狱的勾当。可你的身份竟然连山匪都讳莫如深......”他停顿半刻,“你到底做了什么?”

  范闲听完笑出声,像是夫妻唱和,立刻接道:“杀人越货,无非如是。”

  李承泽注意到谢必安听见这话的表情霎时微妙一瞬,心里有了几分底气。

  谢必安不再追问,只嗤笑一声。“山匪便要进大牢?那那些尸位素餐,克扣钱粮,致使岷河下游饿殍遍地的大官们,又该是什么大牢才关得?”他诘问,“你二人一看一身绸缎,出身不低,不愁吃穿,又怎知这些被逼成寇只为饱暖的人几分艰难。都说民不与官斗,也得分好官坏官!”

  他这番说得慷慨激昂,李承泽继续说:“纵使如此,地方官不治理,自有钦差办案,你们为何不选择报官?”

  谢必安冷笑:“谁知道那钦差是否同他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倒不如一剑了事来得痛快!”

  李承泽:“——所以你就杀了大官?以泄私愤?”

  谢必安双眼立刻迸出利光,一眨眼剑已出鞘半分:“所以你只是在套我的话?你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范闲立刻拉着李承泽想往外跑,却被李承泽拦住。

  “且慢。”李承泽按住谢必安锋芒已出的手,“我说我有办法解此困局,你可信?”

  谢必安:“什么困局?”

  范闲脸上挂满了不耐烦,抢先答道:“你傻啊你!都说了做山匪是掉脑袋的事情,你为百姓而做山匪,杀好官坏官在朝廷看来又有什么区别?总归是和朝廷对着干!你倒是仔细想想,朝廷不会派兵?而你们这群乡野村夫又有几个能和官兵抗衡?”

  “拿下这座山头是迟早的事,而那些你们招揽来的百姓,这顿饱饭算是和你们吃上,可凭什么人家要为了你们掉脑袋、流放、满门抄斩?他们何其无辜?”

  “我看程泽说得没错,你们就是一群为泄私愤的假圣人。”

  谢必安仍是执拗:“......我还有一身快剑本领,谁挡,我便杀谁!”

  “是,我承认你有几分厉害,是能杀出个重围。”范闲都快被气笑了,怎么今儿个遇到个油盐不进的蠢牛,“可其他人呢,全都和你一样有这般本事?退一万步他们有,可你能保证他们能顾忌所有人的安危?在你顾不自暇的时候,你真能带着月儿全然脱身?”

  “你见过红甲骑士么?”范闲说,“一人一骑,日行千里,精卒快马,利剑厚盾。这个山头又能抵抗得了几时?”

  李承泽蓦然听见“红甲骑士”,心里一惊,喝茶的手微顿。

  原来此时,范闲就已经和庆帝亲军有了联系。

  在场二人都被范闲忽悠得一愣,殊不知范闲在澹州给小屁孩说了快几年的书,忽悠人的本事张嘴就来,连那什么红甲骑士都是从范若若给他的信里才知道,顺口拿出来胡诌。

  更何况。范闲心里哼哼几句。几百年前一百零八梁山好汉都没能做成一方割据,你这破灵秀山就想立山称王,也不掂量掂量分两够不够。

  可这厢谢必安听完范闲这几句“肺腑之言”,心里已经是几番挣扎。

  李承泽看穿谢必安心中所想,很是体贴地旧事重提:“我有办法解此困局,你可要用我这一计?”

  谢必安抬头看了一眼李承泽,后者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有些扎眼。可他不得不承认,这些话有几分确切,他落败了:“......你且说来听听。”

  李承泽笑得温文尔雅,说道:“此计非同一般,在此之前,需你同我交底,我才能把你当作自己人交付。”

-

  谢必安一路逃到灵秀山,已经是他杀了洛州知府一路北逃的第六天。

  期间他东躲西藏,三天未睡,终于看到那老不死的东西下葬。

  即使是灾荒年间,一个知府的葬礼也花了穷苦人家三五年的饭银钱粮。

  谢必安一直在墓地守到夜半子时,才连夜把老东西坟刨个精光,丢了件猪骨进去。至于尸体直接扔去了乱葬岗。

  知府本就死得蹊跷,死在女人肚皮上算不得光荣。因此知府一家更是做贼心虚,看见被刨乱的新坟哪里敢声张,更怕钦差到了洛州治完水患又来查案。后人为了自个以后富贵,草草把知府埋了了事,连夜上书向皇帝哭丧自家为了治水死掉老祖宗......

  谢必安父母早亡,他阿姐还未出嫁便带着他这个拖油瓶讨生,卖给一家商户做家奴,每月的银钱全都供给弟弟识字习武。还是谢必安自己走运,遇见个有真才实学的师傅,一柄快剑行走江湖。见姐弟俩身世可怜,师傅半师半父教导谢必安直至青出于蓝,满意离世。

  谢必安有了功夫,就想把阿姐赎出来回老家过安稳日子。

  可安葬完师傅,谢必安才得知商户一家为讨好知府,把阖家上下的美婢全数献了出去,其中就有他的阿姐。待他日夜兼程去往知府家,又错过婢女前往京都的马车。为打听阿姐的下落,他潜在屋里偷听知府说话。

  原来知府和他要讨好的上官竟然是一个德行!贪图美色,沉溺床事,还会把人生生折磨致死。谢必安更不能让阿姐落入如此境地,可正要细听,却听得知府说道:

  “......前些日子有个女子让本官很是舒坦。许是干粗活出身,身段不错,还经得起打,生生磨了我两天两夜才有空处理政务!哎呀,实在是......”

  陪酒的女人说话带着媚意:“那老爷为何不留下那婢子?”

  “没经得住,没了,扔去乱葬岗了。”知府话语里满是惋惜之意,“那女子眼下还有个小痣,跟今天美人你呀,很是想象呢......”

  谢必安如遭雷劈,提着最后一点气力和希望奔去了乱葬岗,翻找了一夜,才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手上有一道陈年剑痕——那是谢必安初学快剑,误伤阿姐留下的痕迹。

  岷河的水波涛汹涌,倾盆的雨滂沱无尽。

  雨水冲刷不掉谢必安心中的血泪,他做完一切之后去了姐姐的墓前,带着几瓶酒,枯坐一夜。临走之前,他磕了五个响头,说:“阿姐,等我。”

  然后一路北逃,奔上了灵秀山。


TBC.

哇!!!我到底在写什么(摇人)救命 SOSSOS!!

算了,大家随便看吧(自暴自弃)

另:我决定考研啦,所以这个长篇可能尽量月更了,骚瑞!

长篇比短篇费力。


2022-07-30 评论-56 热度-280 闲泽庆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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